[盗墓笔记/瓶邪]宿醉——夜藤(完结)
《盗墓笔记》同人,中秋,圆月,酒醉,小中篇
宿醉--夜藤
01
到底是谁发明中秋节这种节日。
在我看来,一年之中,师着团圆之名、行着长辈围剿追问终身大事之实,有个除夕夜已经很足够了,足到都满出来了!
端午节还好,偶尔能谎称贪嘴多尝了几颗糯米粽、闹肚子挂点滴去了──可这种借口也不能常常用,更何况是过了不到半年就又撞上的中秋。怎么,一遇上特殊节庆就犯胃病,你的胃肠也太有民族意识了吧,林黛玉转世来着?
因此,没有意外的,今年一入了八月下旬,鬼门都还没关拢,老妈的电话就跟地府快递来的催命符一样,一天照三餐、一道一道送,估计当年的岳飞都没我这么命苦!
我万般无奈,允诺会出席八月十五 (记着是农历) 的家族聚会,不就吃顿饭而已么,咬咬牙低头顾扒米汤,三不五时抬头赔几个笑脸,几个钟点很快就过去的,没事儿。
──然后事实证明,我他妈真想抽死这么个天真无邪的自己。
一到老妈报给我的餐厅住址,服务员满脸笑容可掬,将我往『吴氏宗亲』的订位方向领,脚才踏进包厢大门,一望上去那阵仗,完了,当下我多么希望,我只是个走错包厢的路人。
由老妈领头、老爸押后,中间串连上的一帮叔叔阿姨,一群人七手八脚把我像采青那样的招过去,身体被按在座椅上那一刻起,接下来每一秒钟,在我感觉都像斗里的一年那样漫长…
左一句寒喧右一番问候,左一块炖肉右一杯白酒,我双眼焦距乱散的飘啊飘的,每一张晃过去笑瞇瞇的脸,看上去都差不多──其实都是从小疼我到大的长辈,我也不是不高兴见到他们,只要每张皱纹数量不一的嘴角、口径不要那么一致,通通绕着同一个话题转;
小邪你今年老大不小啦。
二十五岁是不小但也称不上老吧?
瞧你长得端端正正、事业也有成。
前句话我承认,后句话就有点…
长那么大连个大姑娘的手都没牵过,说出去不给人笑话么。
──不要以为是长辈,我就不敢动手打人!
问问问用问的就能问出个妻、长出个子来嘛,我的物质化能力可没比老痒强!!总之,当我感觉自己的EQ比值,开始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验时,衬衫口袋里的手机响了。
一翻开手机盖,看了看来电号码,是三叔。
三叔长年跟家里几个大长辈处不好,这种型式的众会,他肯定是不会出面的;而我这辈子第一次听见三叔的声音感动到想落泪,我不好、我贫嘴,平时没事总叫您老狐狸,我自掌耳光十遍。
──只求您不计前嫌救我出这水深火热。它日下斗,我自愿在前头替您挡粽子。
而电话另一头的三叔,简直像跟我有心电感应似的,打了几个哈哈,接着说了:几个平日倒斗的同伴,在满月楼开了一桌,胖子潘子都在,月饼跟酒也摆好了,就等我去。
我一听大喜,有这么个现成的炮灰,不使白不使,立马扛出三叔的名号,表示是生意上有要紧事临时找我商量;这一招肯定唬不住我二叔…好在他今天也没来,老爸老妈自是很不悦,为表诚意,我抓了桌面上几张长辈热心供给的对象照片,塞进長褲口袋,一边陪笑说我会认真考虑身家、一边在心里抽自己的嘴,无论如何,脚步能成功的退出这道门坎是眼下最重要的事。
然后不知道是不是绊到了门坎、砸到脑袋…还是之类云云,总之,接下来貌似很长一段时间,我的记忆出现很大的一块空白。
至少我就不记得,我是用什么方法回到自己的家,躺在自己的床上。
眼睛一睁开,我第一个接收到的感觉是,痛……我是说头好痛;我本来想抬头,脑袋却重的跟灌了铅一样,才移动半分,砰的一声又倒回床上。
是说倒回的…好像也不是床。我侧着头,在内心评估了一下眼下的处境:我的身体是趴着,所以照说下方应该是床垫,但是刚才我的下巴撞出来的,却是一声清脆的声响,我现在脸和耳朵贴着的地方,竟然还会缓缓起伏…我不记得我买的是按摩床啊?!
这一吓让我醒了有七八成了──虽然头还是很疼,我把双手跟大腿试探性的夹了一夹,确定了,在我胸前正环抱着一个柱状物体,我很快联想到平日睡觉抱着的那根懒骨头。
接触到熟悉物品,气至少松了半口;我瞇着眼,从眼皮的缝缝里瞄了下左半边的环境,确定我是在自己的房间没错;出门前就关上的窗户、阳光正透着米黄色窗帘渗进来,洒在横木条搭成的地板,地板上还横着一根等身长的懒骨头抱枕──
等等!我的懒骨头躺在那儿?!那我手里抱的是???
我猛地抬头,因为用力太猛,我几乎听见一整团大脑撞上天门盖又掉下来的声音,因而丧失了短暂几秒钟的视力…等视觉神经重新连结上后,在我正前方,距离不到几吋,有一双眼睛正看着我。
眼睛的上方盖了一层浏海,黑色的,眼睛下方有一根鼻梁和一张嘴巴 (我是在说废话!难道会有两根鼻子三张嘴??)
由于我受的冲击太大,一时间无法将这几副器官、组合成一个我辨识得出来的人像,就跟贴电视机屏幕太近、导致看不清楚演员的长相一样;我只是不断在心中想:当初老子没买按摩床、买的也是懒骨头而不是充气娃娃,所以这到底是、这底是??!
疑似充气娃娃的人叹了口气,”吴邪。”
我像通了电的压缩机一样身体陡地一收,一听见他的声音,喊我名字的那种特殊语调,连带他整张脸,在我面前便清晰立体了起来──
闷闷闷闷闷油瓶????
02
一见到是他,我立马倒抽了口凉气,闷油瓶接着眨了下眼睛,证明他是活的。
这轻轻一眨眼,造成的后劲可大了,我吓得直接从他身上弹起来,棉被掀开的同时,光线便不受阻隔的打在他胸前,净白净白的一片。
净白净白…
我回想起刚才贴在脸前的那阵冰滑,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,猛一低头,发现,我果然也跟闷油瓶一样,上半身都光溜溜的!
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,我倏地抓过披在肩膀上的棉被,把自己裹得死紧,只露出一颗头,怔怔的望向闷油瓶;
胸前没了我的重量,闷油瓶略微移动上半身,一只手臂往后枕在枕头上,满脸的慵懒,貌似正看着一幅很可笑的画面。
我用极度僵硬的姿势,縮了縮棉被下方的大腿,两侧的肌肉一碰在一块儿,我就知道,我跟他的下半身也是空的──
我从原本的头痛欲裂,开始感觉到脑充血,想都不敢去想,现在我正跨坐在他的什么地方上面。
“那个…小哥,你、我……” 我的舌尖打结了半天,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句完整、却也非常蠢的话来,”我们的衣服呢??”
似乎有这么一秒,我看见闷油瓶的嘴角抽动了一下,不过他什么也没讲,只是缓慢把脸转开,视线坐落在我房间的一角;
我一双眼球也被他的视线招过去,发现,他正看着那个摆在我浴室门口的洗衣篮;两只皱皱的裤脚挂在篮口上,是我昨天穿的那件卡吉裤没错,从篮间的缝口望进,篮子里被塞得满满的,看样子,闷油瓶的衣服也一起交待在那儿了。
会意过来的同时,我的嗅觉突然間变得敏锐起来,一阵疑似呕吐物的气味,从原本的不特别明显,此刻变得满满充斥在室内、还有我的鼻腔──
我赶紧捂住嘴,随着那股气味,还有又从喉头冲上来的酒气,我差一点又要吐了。
零碎的記忆片段、呕吐物喷了我们两人满身的画面,也跟着酒味一起翻搅上来。
惨了,惨了完了,完了惨了惨了完了……
昨天,在前往满月楼和三叔会合的路上,我坐着的士,偏头斜望着外边的月亮;昨晚的天空很晴朗,几乎没什么云,所以月亮又近又圆,就算看见嫦娥抓着一只兔子飞掠过去的身影,我也不意外。
会产生这么无聊的想法,我心想我八成是白酒喝多了。一进了满月楼,我径直走向三叔给我的包厢号码,拉开隔间文件门、进房,再背过身把门拉上──
转回头的时候,我脚往前跨出一步、才看清楚眼前的场面、瞬间又往后退,后脑勺在门框上 ”哐” 的撞出好大一声。
眼前,同时有四双眼睛,正目睹着我的蠢行。
从左手边数来是,酒正倒了一半的三叔,再过去是潘子,潘子旁边还挤了个胖子,胖子边上的位置是空的。
最让我惊讶的是跳过那个位子,也就是最靠右侧的座位上,竟然坐着闷油瓶。
严格说起来,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态下,看见闷油瓶,那样的惊吓感当时我就经历过一次了;然而坐在饭桌前跟坐在床前,惊吓的程度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。
“天真无邪同志,你刚才来的路上撞鬼啦?小哥啊,小哥你都认不得了?” 胖子举着手中的玻璃杯,朝闷油瓶的方向晃了晃。
“呸,你个死胖子才中了邪!我只是…” 我连忙回作镇定,干咳几声,拉了拉衣领,开步往桌前走过去。
整张圆桌也就绕着五个座椅,闷油瓶把椅背往前挪了一点,让出条道来,我侧着腰弯进去,填上胖子跟他中间的那个空位。
坐定了之后,我用余角瞄了闷油瓶一眼,心想,他怎么也在这里?闷油瓶的目光则是一贯的静物定位法,定在转角的一根屋梁上,不知是不是在评估突然来个大地震的话,它会不会垮。
胖子这时推了杯啤酒到我面前,我拿了起来,“…我只是没想到小哥也来了。”
这句话,我是对着三叔的方向说的,明明问当事人是最快的方法,我咋就这么别扭呢?
“本来不知道小哥会来,刚才先打电话叫上你,后来想到有些要事儿找小哥商量,打过去,小哥刚好也在,和他把这儿的行程一说,结果小哥还比你早到。”
先找上我,再找上悶油瓶?两件完全不搭轧的事也能连上一块儿,我估计三叔也有点喝蒙了,看他那往杯里倒酒的手指头乱不稳当,好几沫都给倒上了桌面,一旁的潘子忙替他扶正。
“看看人家小哥多有心,人到,礼数也不含糊。” 胖子用像是要致我于死地的力道、使劲拍我的背,另一边大手一挥,示意摊了满桌的小菜,中间包围的那盒月饼。
我心说,人家小哥能来就已经很给我们面子,还欠你什么礼数?不过看着那包装的花花绿绿的礼饼,标示着各种不同口味,再回头看看,那只透明到快要隐形在背景里的瓶子,我、我还真是联想不在一起。
有可能我的询问感实在太明显了,闷油瓶淡淡说了句,”别人送的。”
他的声音很低,低到几乎只有我听得见,而我也马上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我,立马闭上了嘴巴,把另一个险些冲出口的问题给吞回去──
别人送的,谁送的?照理说,这也不干我什么事,过年过节的礼尚往来,再正常不过了,我只是好奇而已。光是听说用手机就能联络得到闷油瓶,这一点,简直比让我见了嫦娥在天上飞还不可置信。
毕竟想找到闷油瓶…我的脑中时常构思着一个画面:那就是写了一封信条再系在鸽脚上,放出去,没个十天半载是不用想等到回音的;再更侥幸一点,到几个你认为他有可能出没的斗附近晃晃,幸运的话给你等到了人,当天你便可以去签彩卷了。
…我想那几杯白酒真的害我不浅,导致接下来的时间、这些个不着边际的暇想,混着酒菜还有月饼皮,整个塞满了我的味觉和思绪。
不知该庆幸我来得太晚还太早,基本上,除了闷油瓶,在我眼前的其它三个人都喝得有点高;我一瞥堆在包厢角落的空瓶数量,心想,若打从一开始我就在这儿,现在人大概也跟那些空瓶子躺在一起。
三叔是属于黄汤下肚便会犯话痨的性,同样一件事儿,能够翻来覆去的说、说不腻,大部份还是和文锦有关的,不管听过没听过,你每回听了都还得吱声,要不他可是会发火的;
胖子平日就肉肥脑瘦的,喝了酒、更加肆无忌惮,天花乱坠扯些什么自是没人理会;可我竟然好几回看见他勾了潘子的颈子,往他脸上就是几口啄,我不由得替胖子捏了好几把冷汗,换作清醒的时候,潘子早把他打趴在地上了,这会儿两人倒是你勾我我搭你,估计潘子也茫得不轻。
虽然以前也和这几个人过过酒,但多半第二天还要进斗,不敢贪杯,免得耽误到隔日行程;今日就没这顾忌,所以伙计一手一手的新酒往门里提,爷们儿一旦喝上了兴头,每一趟过酒,肯定都是要干杯的。
对啤酒,我是属于喝到一定程度,便觉得太饱足撑不下去;但一旦过了那临界门坎,接下来,便会到达另一种飘飘然的境界,几杯几杯往肚里去也不察觉。
过程中,我不时注意着身旁的闷油瓶;一开始只敢拿斜眼瞅他,只见他菜进了碗里就挟,酒到了手边就喝,十几杯下来,除了看起来有点想睡…但也没真的睡着,一张脸还是跟纸差不多白,不像疑似有高血压的三叔和胖子,从脸颊一路到脖子、通红的跟煮熟了的螃蟹没两样。
…有可能他的微血管都不长在脸上。我暗自在心里头想。酒喝多胆也放了,后边的椅脚开始离地,几乎整张脸都要贴到他面前;
今晚,如果闷油瓶是坐在自己的家中,面对空无一人的餐桌,没准他手上进行的动作,也会跟现在在我眼前的他、一样吧?
他这么大老远的…虽然我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有多远,也不清楚他怎么来的;总之,他专程走这一趟,说穿了也不过就搬移时空,把他在家里可能会有的行径,原封不动拷贝到这间满月楼的包厢里。
和我们这群螃蟹军团凑和在一起,看样子,并没有为他带来太多的愉悦;
闷油瓶走到哪还是闷油瓶。看他这副闷样儿,我不禁替他感到难为…却也有点想戳戳那张想睡跟不想睡、望上去都差不多的脸,看看会不会笑出来…
“小吴、小吴你干什么呢你?醉了是不是??” 胖子的声音貌似从很远的地方来,我一听他那大嗓门头就炸了,也嘶哑着嗓音回嘴──
“谁…谁他妈醉了,你老子我从大学跟人对酒到现在就没醉过!” 我边说、边伸着手在半空胡乱挥着,好像有只苍蝇在眼前一直飞来飞去,打也打不到。
“没醉,没醉就给你爷爷坐直了再喝!一直往小哥身上去作什么?欲求不满还是怎么着??”
胖子这一句倒真敲醒我了,我定目一瞧,发现映入眼前最近的一项物品,竟然是闷油瓶衬衫前的钮扣──原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、怎么搞的,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来了。
我马上就想坐正、我是试图要挣扎着坐起来的,可是身体却不听意识使唤,软趴趴的…就跟摊和了水的泥巴一样,每要想移动半分,都万般艰难。
胖子明明把酒杯端在我面前,我看着它、手却怎么样也构不到,就好像坐在游乐场里的咖啡杯,周遭的世界转个不停…
我靠紧的胸膛这时动了动,闷油瓶抬起手,从我面前伸过去,把装得满满的酒杯接回来,三秒钟之后,一个空杯子放回桌上。
我还在干瞪眼的时候,耳边就响起胖子的大呼小叫,一会儿叫骂一会儿鼓掌的,我心里咕哝除了他一人在那儿发疯外,怎么其它人那么安静?
转眼一瞧,原来三叔早趴在桌上,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,潘子则用着被酒劲消磨得七七八八的手劲,试图把他摇醒。
至于咱几个人,是如何连爬带仆的下到一楼、又是怎么清的帐,老实说,我也记不太清楚了。
满月楼的店家对我们这种客人,遇得够多,也见怪不怪,早早招好了几台的士,在门口等着,而店早打烊了。
“几位大爷分几台车坐?预备上哪儿?”
恍恍惚惚之中,只听见这问句传进耳里,也分不清楚是谁问的。
我摆头看向旁边,三叔一整个不省人事,站也不是蹲也不是,嘴里喃喃叨念着不知哪一个朝代的语言…很少见三叔醉成这个样子,潘子的脚步虽然也有点踉跄,但为了扶住三叔、还是硬撑着站直;
而我,没记错的话,原本我是挂在胖子身上的,谁知他一听这话,嘴里便开始嚷嚷着什么…胖爷还要回自个儿的酒店,晚点说不定叫上个手劲好的小姐,来给胖爷压压腿,一边挑了辆的士的门就开,把我当面粉袋似的往车里甩。
从车跟车门的缝隙间,我隐约瞧见那店家也帮着潘子、把三叔弄上前面那台车,潘子的脚收进车内后,砰的一声,车开走了。
我一面摇头晃脑、身体一面往车子里倒,本以为车门在我躺平时就会关上,没想到,一个力道把我往里边推,我抬脸看,发现闷油瓶竟然也坐了进来。
他一坐定,啪地把车门关上,嘴里迅速的报出一串住址,我竖着招子,把他说的街道巷号,在糊成粥的脑间组合了一下……
这、这不就我家的地址嘛!
03
其实闷油瓶会知道我家地址,我没有太大的意外,凭他老人家的本事,真想要,没准连美国总统住哪儿都能搞到手,更不用说我那一小小的杭州平房。
我比较意外的是…打从胖子开始发酒疯、我也不知咋地变成一块黏在他身上的牛皮糖,这小子居然没有当场翻了桌走人,居然还硬挺挺留到了散会,居然还陪我坐这台车。
光顾着感受意外,未料那的士司机,冲着大半夜街道上没人和他争抢,便一个径直的飙得飞快,并着甩尾之势拐过每一个弯角,挠得我一会儿撞车窗、一会儿撞闷油瓶身上,内心万般恐慌,这下子会不会真出什么意外!
总算一路无事捱到了家门,闷油瓶付了车钱,便开门下车,他前脚跨出去、后手就伸进来抓我肩膀──
我被他那极大的力量一拽出了门外,双脚才碰着地面,往前颠间了二三步,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,站都站不稳,我连忙整个人蹲下来。
引擎催动声在背后响起,的士开走了。我抱着膝盖、跟朵香菇一样的蜷在路边,试图等脑子里所有该有的功能都归位,再站起来。
一阵脚步声从我身旁经过,来到我面前,从头顶降落到正前方的压迫感,貌似对方也蹲了下来,一只手搭在我的背。
…是闷油瓶么?他还没有走?
我透过手